我是个杀手,在干最后一单时遭遇了人生滑铁卢,我被侍卫发现了。打算认栽时,
却被王爷抱住认亲,说我是他的女儿。我傻了。穿来两个月,
我一直以为我的剧本是菜鸟杀手的牛马人生。这才眨个眼的功夫,剧本怎么就切了?
1我是个职业杀手,来自江湖上最凶名远扬,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——幽冥阁。
本来打算干完最后一单就跑路,结果因为轻功太烂,出师未捷身先死,
直接从屋檐上摔了下来。一抬眼,两把反射着银光的刀已经架在了我脖子上,
双手也被一左一右摁住。还没说出我准备好的求饶台词,一个穿着锦袍,
束着玉冠的俊美中年男人就激动地上前抱住我,痛哭流涕:「霜儿,父王终于找到你了!」
我呆住了,这是什么特殊的***手段吗?为了突破杀手的心理防线,
已经到了要让堂堂大周瑞王爷以身入局的程度吗?没错,我的暗杀对象就是眼前这位瑞王,
大周最位高权重的异姓王,战功赫赫,政绩斐然。我大脑宕机了好久。回过神时,
瑞王已经挥手让侍卫放开了我,亲手把我从地上扶起来,正一脸慈爱地看着我。「霜儿,
你这些年受苦了。父王找了你好久,都快把大周翻了个底朝天。」接着,
瑞王向我讲述了他的爱情故事:他和霜儿的娘青梅竹马,相知相爱,
生下了他们的爱情结晶齐漱霜,也就是我本人。十八年前,时局动荡,饿殍遍野。
在去金陵祭祖的路上他和霜儿的娘走散了,尚在襁褓中的霜儿也不知所踪。这么多年来,
他一直想找到他的妻女,苦苦寻觅却终究没有半点讯息。他已经快死心了,
结果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。至于为什么能认出我来,
瑞王给的解释是:「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,而且你从出生起眼下就有一颗泪痣。
所以不会错的,你就是我与阿瑾的女儿。」我还是不太敢相信这种离奇身世会出现在我身上。
虽然我是穿越过来的,但是在我穿到杀手窝里,天天不是特训就是出任务杀人之后。
我就知道,我根本不是拿女主剧本的命。就算到了古代,也是哼哧哼哧替人卖命的牛马。
区别只在于,社畜没完成工作,老板会夺命连call,而杀手没完成任务,
老板是真的会要你的命。穿来两个月,我能活下来,多亏了我的同伴十一。
我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体记忆本能,可那熟练度就跟一直双手开车的人突然用脚开一样,
状况百出。幸好每次都是跟十一一起出任务,我紧紧抱住这条金大腿,
在大佬身边就干点望风、跑腿和跟踪的小活,剩下的他自己全包了。可天有不测风云,
十一三天前接了一个任务,跑南疆去了。刺杀瑞王的活莫名就落到我头上了,
我硬着头皮接下,脑子里打算假死跑路的念头已经来来**了千百遍。后来想想,
不如先试试,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,实在没成功再死盾。毕竟,
被瑞王抓住也好过被阁主发现自己当逃兵。
幽冥阁放弃任务逃跑的杀手无一例外会被下追杀令,死得很惨。
谁知道我刚飞上瑞王府的屋檐就摔了个底朝天,瞬间被缉拿在案。
紧接着这位瑞王就无比坚定地说我是他女儿。虽然打心底怀疑瑞王居心不良,
但他这副情深似海,悔恨不已,眼眶激动到泛红的样子也不像是演的。
不过现在也轮不到我说相不相信,小命捏在人家手上,别无他选。就算不是他的女儿,
我也得捏着鼻子认了。我就这样从杀手变成了瑞王的女儿——昭宁郡主齐漱霜,
封号是他向皇帝请封的。2转眼,我已经在瑞王府住了三个月。
瑞王对他失而复得的女儿视若珍宝,百依百顺。
什么山珍海味、绫罗绸缎不要命地往我屋里送。
京城最时兴的妆容和首饰总是让人第一个呈到我这里,
有什么好玩的和有意思的话本也都让人搜罗来任我挑选。
他自己则每天硬是从一堆政务和应酬中抽出空来,非要陪我共进晚膳,培养父女感情。
就像铁定了心要把前十八年欠女儿的关心和爱护,一股脑地弥补回来。
在这种糖衣炮弹的攻势下,我开始放松警惕。这个时候,十一突然出现了。
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,我正趴在床上,捧着《寡妇风流二三事》看得津津有味时,
一个黑影从窗户外面闪了进来。我余光一瞥,顿时吓得三魂出窍,
慌不择路地把话本扔了过去。黑影稳稳接住话本,压低声音道:「是我。」
我一下子认出来这是十一的声音,他很少说话,但声音极具辨识度,
就像被粗粝的砂纸打磨过一样。我一听就兴奋地跑向他。「你怎么来了,你的任务完成了吗?
为什么这么多天,我一点也没收到阁里的消息?」这三个月我其实过得极其滋润,
简直实现了我最梦寐以求的养老生活。我也快要相信自己是瑞王的女儿了,
可心里多少有点不安,毕竟这事太巧合了。加上幽冥阁那边迟迟没有消息,
我都忍不住怀疑这是他们故意设的局。现在总算能问个清楚了。十一扯下面巾,
露出锐气俊朗的面容来。望见如同看到亲人般朝他飞奔过来的我,他扯了下嘴角,
言简意赅道:「刚回,阁主命我来接应你。」我有点着急:「阁主要你怎么接应我,
我真的是瑞王的女儿吗?这不会是故意设的什么局吧?」「不清楚,他只让你伺机而动,
等待指令。」我无语,等了几个月就等来一句这个,说了跟没说一样。「也就是继续等?
你也太淡定了,知道我是瑞王的女儿一点都不惊讶吗?」十一面无表情地表示:「很惊讶。」
真是敷衍得把我都给气笑了。「呵呵,你可真幽默。」十一继续面无表情。
气氛突然沉寂下来,我和十一大眼瞪小眼,不知道要说些什么。面面相觑半晌,
我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:「你以后有什么打算,要继续当杀手吗?
我打算继续在瑞王府待下去了,我想脱离幽冥阁。」「阁主不会同意。」
「现在是他同不同意的问题吗?你们如今根本没办法把我从瑞王府弄出去,
估计也不想我出去。」「瑞王要真是我爹,我不可能再帮你们。他要不是我爹,
想起我曾经要杀他,我也会小命不保。还不如趁现在跟幽冥楼一刀两断,到时好撇清关系。」
我一口气把我的打算像倒豆子一样全倒给了十一。十一皱眉:「没那么简单。我先走了,
我不会告诉阁主你说的这些。」我赶紧上前拦住他:「等等,我要怎样才能联系上你?」
十一甩出一张纸条:「去这个地址送信。」然后从窗口轻轻一跃,
踏水无痕般朝对面屋顶飞去,直到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。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动静,
连枝头栖眠的鸟儿也不曾惊起。他走后,我在窗口发了好一阵呆。「算了,不想了,
船到桥头自然直。」喃喃完这一句,我就跑回床上,安心入睡了。3花朝日暖,草长莺飞,
一片春意融融。花朝节要到了。瑞王说要为我办一场桃花宴,
向京城贵族社交圈正式介绍他的女儿。桃花宴那天,京城能请到的朝中大员、王孙公子,
携着他们盛装打扮的女眷纷纷前来赴宴。天还没亮我就被婢女拉起来,捯饬了大半个时辰。
沐浴焚香后,套上一层又一层繁复的衣裙,敷粉描眉,钗环点缀,
最后在鬓边别一朵桃花应景。宴上,瑞王春风满面地把我介绍给众人,
让他的同僚以后多多关照于我,女眷有什么诗会宴席都可以邀请我一起,
家中有什么青年才俊也可介绍一二。我假装腼腆,在旁边羞涩地笑着。
瑞王这个东道主发完言之后,男宾和女宾分别入席。舞乐声响起,
女眷们开始讨论要玩什么游戏。我一听就开始头痛,向席上的各府**告罪,
说我身体不适要回房歇息片刻。宴会大厅和我的房间之间隔着一大片桃花林。刚步入林中,
我就听见一男一女的窃窃私语声。「那位当年做得这么过分,还敢认她做女儿。」
「有什么不敢,可能真就是他亲生的呢?」「不说这个了,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。」
接着就响起了唇齿相接的声音。我尴尬得脚趾抓地,后退一步,打算悄悄离开时,
一道浓烈的男性气息笼罩在我身后。「郡主,就这样离开,可是会被发现的。」
身后的男人轻笑道。我被他温热的吐息弄得耳后发痒,连忙侧头避开。
还没等我回过头来看是谁,他就一把我拽到一棵粗壮的桃树后面,很轻地说了一句:「别动。
」等林中那对野鸳鸯终于亲热够了,心满意足离开之后,环在腰间的手还没松开,
我终于无法忍受地从他怀里跳了出去。回头一看,一张剑眉星目的脸映入眼帘。
好像是席上的哪位侯府公子。他笑眼盈盈地看着我:「郡主应该不认得我,刚刚席上见过,
我是清远侯的次子,姓沈,名砚舟。」我记得身边的嬷嬷说过,
清远侯曾是大周开国最显赫的功勋新贵之一,承爵到本朝已经有些没落了。
好在这代清远侯争气,生了个文武兼修的儿子,十七岁就中了探花。似乎说的就是眼前这位,
可他哪像什么惊才绝艳的探花郎,活脱脱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。我出于维持人设的需要,
礼貌性地冲他笑了笑,然后飞快地逃之夭夭。在我没看到的背后,沈砚舟笑得越发灿烂,
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子。4回房之后,我开始琢磨在桃花林听到的那段对话。「那位」是指谁,
难道是在说瑞王吗?当年又发生了什么?为什么是「还敢认她做女儿」?
我不会真的不是瑞王的亲生女儿吧?可为什么他又能准确地说出我的外貌特征,
还说我长得像我娘呢?越琢磨越糊涂,脑子里一团浆糊。我索性不想了,
反正在王府里待久了,总会有些蛛丝马迹。桃花宴后,我开始以昭宁郡主的身份在京城走动,
被各府的夫人**邀请赴宴,列为座上宾。我简直不堪其扰,
那些侯府**、县主公主谈论的琴棋书画我一窍不通,什么击鼓传花、投壶我也半点不会,
就连说起时兴的妆容衣饰我都两眼发蒙。整场宴会就只能干巴巴地坐在那里,
维持寡言少语的高冷人设。席间的女眷们也不敢多问,只当我性格如此。
互相见礼后就各玩各的去了。在收到这个月第十封宴请的帖子之后,我两眼一黑。
马上跑去跟瑞王说,让他允许我装病告假,暂不见人。瑞王很爽快地答应了,
并对我说:「跟那些闺阁**没话说,咱们就不说。霜儿你要是觉得闷,
父王去找几个女侍卫和女先生,陪你在府里玩。」扪心自问,瑞王可真称得上是个好父亲。
可如果我不是他亲生的,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?而且,他对他口中的那个「阿瑾」
的感情也不像作假。之前我两眼不闻窗外事,装聋作哑,想着能苟一会是一会。
可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,有些事还是得弄明白。我开始时不时就对身边的老嬷嬷旁敲侧击。
在她的描述下,我大概拼凑出这么一个故事:阿瑾姓秦名瑾,是忠勇侯府的孤女。
忠勇侯府满门忠烈,男丁全部战死沙场后,府中的老夫人也撒手人寰,
留下一个年仅十岁的孤女支撑门庭。皇帝为了嘉奖忠勇侯府,以示皇家仁德,体恤功臣,
收年幼的秦瑾为义女,封为怀安公主。并把十岁的她接入宫中抚养,待遇比肩其他皇子公主。
瑞王当年是太子的伴读,与秦瑾一同在宫中长大,的确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。
可是瑞王和秦瑾其实没有过太多交集。秦瑾当年与容美人所出的静淑公主是闺中密友,
在众多伴读与皇子中,她一向只与工部尚书的小儿子李乔往来。
她与李乔都喜欢做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,因此两人很有共同话题。
后来李乔的父亲突然辞官回乡了,李乔也跟着离开了京城。那之后秦瑾就匆匆嫁给了瑞王,
并很快被诊出身孕,据说胎相十分不稳,瑞王府开始闭门谢客。
再后来就传来了瑞王妃和小郡主于难民中失去踪影的消息。原来瑞王的爱情故事水分这么大,
青梅竹马只是他的一厢情愿,相爱就更要打上一个问号了。我是不是他的女儿更加存疑了。
我继续问:「嬷嬷,那还能找到当年我母妃身边伺候的人吗?」「没有了,
全都被王爷遣散了。」线索就这么中断了。5一个午后,我正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看着话本,
百无聊赖之时,婢女突然送来一张清远侯府的帖子,说是要宴请我参加他们孙儿的百日宴。
想起那日在林中的沈砚舟,我总觉得他知道点什么,于是让婢女回帖应邀。百日宴当日,
我打扮得十分低调去赴宴,入席之后赶紧挑了一个偏僻角落坐下。
幸亏京城的贵女早已对我失去了新鲜感,没有太多人注意到我。在席上坐了一会后,
我就偷偷溜走了。准备四处逛逛,看能不能碰碰运气遇到沈砚舟。逛着逛着来到了一片竹林,
四下清幽静谧,是个躲懒的好去处。隐约听到几声不成曲的清脆小调,我顺着声音寻去。
发现沈砚舟正靠在一丛竹子旁,手中拿着一片竹叶在吹奏着什么,架势挺大,
可就只能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。我忍不住噗嗤一声,笑了出来。
笑完发现好像跟自己的人设有点不符,立刻捂住了嘴。可惜还是被发现了,
沈砚舟看到我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竹叶,蹙眉道:「郡主这是遇上什么了,让你笑得如此开心?
」「莫非是沈某人的曲子引得郡主发笑?是我献丑了。」这人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。
我在心里纠结了五秒要不要问他瑞王的事,最后果断转身准备走掉。
这时一道白影飞快自我身后掠过,脚尖点地,落在我面前。
一个穿着清远侯府仆人统一服饰的清瘦少年拦住了我:「郡主请留步,二公子有话要说。」
沈砚舟踱步走过来,漫不经心地笑了笑:「郡主找我有什么事吗?怎么不说清楚就走了。」
「没有,只是四处逛逛而已。」「噢?是吗?可我猜郡主肯定有什么想问我的。让我猜猜,
是不是和瑞王爷有关?」这人果然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,看着吊儿郎当,
没想到挺不好糊弄的。「本来没这个想法,但是你这么说,肯定就是想告诉我什么。
你要是想说,我就勉为其难地听一下吧。」沈砚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,
突然大笑起来,边笑边捂着肚子:「郡主你可真有趣。郡主既然这么说了,
我当然要知无不言来博美人一笑了。」于是,他把自己知道的那部分告诉了我。
他提供的信息大部分与老嬷嬷所说相差不远。只有一条,他说,
当年秦瑾与李乔其实已经到了快要谈婚论嫁的地步,
李乔家中长辈都是对他们的婚事点过头的。而皇帝和皇后就算是为了不让老臣寒心,
他们也不可能利用秦瑾婚事做什么文章,她就像个皇家吉祥物一样,婚事是可以自己做主的。
所以这桩婚事是经过双方首肯的。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了。秦瑾明明和李乔两情相悦,
即将要修成正果。为什么突然与瑞王成了婚?我摸着下巴,冥思苦想半天。
沈砚舟轻轻拍了下我的脑袋。「郡主,别想了,答案可不是靠想出来的。
要想也不着急现在想,我先带你去个地方。」说完他就拉住我的手,把我往一个方向带去。
我跟着他走了一刻钟,来到一座阁楼前。「带我来这做什么?」
沈砚舟神神秘秘:「进去你就知道了。」阁楼有三层,他直接带我爬到了最顶层。
顶层有数十个博古架,上面摆着各类珍玩古器,琳琅满目。我没好气地反问:「怎么,
你要向我证明贵府是多么底蕴深厚,家财万贯吗?」他带我走到最大的博古架前,
指着上面摆的那些奇奇怪怪,叫不出名字的小玩意说:「这些大部分都是你娘做的,
有一些是她和李乔一起完成的。」我不禁感到意外,随手拿起一个木制品端详。拿到手上,
里面就弹出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喜鹊,发出报喜的鸣叫声。如今正是未时,
原来是一只自鸣钟,会整点报时。还有精美绝伦的走马灯、一燃烧就会放出音乐的仙音烛,
甚至有一个会眨眼、自动斟酒的傀儡机关人……即使放在现代也是巧夺天工的工艺品。
每个作品都在不起眼的角落刻上了「瑾」的字样。「我父亲一直对瑞王妃的巧思赞叹不已,
以收藏她的作品为荣。瑞王妃失踪后,他到处搜罗她的良作,以高价收购。」看着这些物件,
我连连惊叹,又有些伤感起来。秦瑾一定是个灵慧而沉静的女子,
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多的奇思妙想,却能忍得住日复一日的枯燥雕琢。
她和李乔听起来就像一对天作之合,志同道合,两小无猜。
可瑞王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?6宴散后我才知道,我们这边在安安静静地参观阁楼时,
席上却闹出了大动静。
一个在场的小婢女绘声绘色的向我描述——清远侯夫人在宴席上带人去抓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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