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，谢渊愣了愣。
他没想到，宋灵儿既然连假发都有。
谢渊为了不让她看出端倪，大方应道：“那便试试吧。”
宋灵儿的手很巧，有着她作为考古学家的细致。
从带头套到戴发冠，她样样拿手，仿佛已经练习过很多次，只为这一刻。
很快，妆成。
谢渊看着镜子面前自己，已被宋灵儿打扮成从前的模样。
这让他感到恍惚。
好像，自己又回到了古代，又做回了那个曾经的自己。
只是这念头很快就被谢渊按了下去。
他明明离开了林宛秋，回到现代后，却又处处有她的影子。
心中凭添了一抹酸涩。
宋灵儿仿佛瞧出了他的不悦，便笑着问：“我想给你拍张照。”
谢渊站在原地没有说话。
他并不打算拒绝，只是感慨他在古代生活十年，竟是一点可以作为回忆的东西都没有。
“咔嚓。”4
照相机灯闪，宋灵儿拍完后，便立即将这个照片洗了出来。
她拿出一张递给他，说：“你很特别。”
相片上，他站在落地窗户前，清风霁月，气质出尘，与背后的现代景色格格不入，仿佛像另一个世界的人，却有着一股异样的俊美。
宋灵儿静静地看着他，道：“有没有人告诉过你，你的行为举止不像现代人？”
谢渊愣住，脑中回忆起刚回到这个世界的窘境。
他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有。”
终于见到他久违的笑容，宋灵儿心神一窒，便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冲动。
她没有同上次那般冒昧的抱住他，而是扶了扶亲手为他的发冠，问道：“如果你不是他，那你可不可以成为我的他。”
谢渊皱眉，他自然听说这话的言下之意。
只是，他没想到有一天竟能成为自己的替代品。
谢渊知道她对自己的执念，却看不明白：“你为什么会如此喜欢北澜王朝的那位侍君？”
宋灵儿坦诚道：“因为他是一个有趣的男人。”
这样的回答显然出乎谢渊意料。
他重复道：“有趣？”
似是察觉到他的诧异，宋灵儿摸了摸鼻子，不好意思道：“他与历史上所有的世家公子不一样。”
谢渊听后，没在看她。
两人沉默了很久，宋灵儿却再也等不下去，她问：“你能答应我吗？”
谢渊最后问了一个问题：“可我若真的是来自那个朝代的古人，你当真能打心底里接受我？”
话落，宋灵儿看着他，不再似从前那边透着他寻别人的影子。
她说：“不会。”
谢渊笑了笑：“如果说，我就是那个侍君呢？”
宋灵儿听后，喉咙动了动，牵住他的手。
“你真的……”
言外之意，宋灵儿其实并不敢真正笃定他就是那画中人。
他对她而言，只是一种幻想，一种寄托。
谢渊抽了抽手，低头垂眸：“果然，没人会相信。”
他声音轻不可闻，宋灵儿便愣了愣，却没有放弃：“我愿意相信你，我也想相信你。”
谢渊心头一酸，仿佛被宋灵儿的深情所触动。
他最终坦白道：“我就是画中人，北澜王朝的侍君，谢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