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不知道以溪是他女儿之前,他都不肯放过她。
更何况现在知道了,以溪是他的女儿,他更不可能放过她。
想到这里,他不由发加快步伐。
旁边跟过来的医护人员,还在赔笑着说:“顾总,您放心,我们给林小姐的治疗都是最先进,最好的。”
治疗门口,顾祁则看着眼前满是铁网,密不透风的门,心中升起一股压抑的感觉。
他拧了拧门锁,发现打不开。
他森冷的目光向旁边看去:“谁让你们把她锁起来的?”
一旁的护工冷汗津津,对上男人压迫的眼神,心虚道:“顾……顾总,这都是治疗…需要,怕…怕病人自己跑了。”
“我现在就给您打开。”
‘咔嚓’一声,那扇向巨石一样密不透风的门被打开。
治疗室内,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顾祁则心口猛地一紧。
但看到躺在率粥铁床上,还闭着眼睛跟他生闷气不愿理他的林荞,心中莫名送了口气。
“荞荞,我来接你了。”
铁上的女人还是安详的睡着,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一般。
他心中有些无奈,他的荞荞总是这般倔得很。
他上前伸手去摇她,她还是不理他。
“你不是说想弥补我吗?不说想重新来过吗?”
“我都答应了。”
他的话音落了很久,床上的人还是不应他。
莫名有种焦躁环绕上他心头。
“林荞,你难道就不担心,以溪吗?”
“她那么久没见你,肯定要哭鼻子了。”
“刚好明天是她,生日,我跟你一起去接她出院过生日。”
平常说到,女儿她无论怎样都会,接他话的。
可现在,她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。
一时间,顾祁则心中的慌乱到达了顶峰。
他想要拽起床上的女人,却发现手上触碰到了一片湿稠。
他这才发现不对劲。
掀开那白色的被子,下面是被血染红的一片。
旁边的老旧得不能发出声的心脏检测仪上,原本应该跟着心跳起伏的线条,现在却是一条直线。
治疗室里寒意钻入皮肤,渗入骨髓。
顾祁则手如灌铅一般动弹不得,挣扎了半天,才强迫自己去摸林荞的脸。
入手的冰凉却叫他浑身一颤,随之而来的恐惧犹如跗骨之蛆,嵌入骨髓。
他颤抖的手指悬在半空,迟迟不敢落下。
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,在林荞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。
指尖终于触到她的鼻息——
一片死寂。
他的膝盖突然发软,整个人踉跄着扑到床前。
“医生!“嘶吼声划破深夜的寂静,“快叫医生来——”
医生连忙上前,看了眼旁边的心跳检测仪,和顾祁则颤颤巍巍道。
“顾总...夫人她...已经..去了!”
顾祁则僵在原地,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。
他的瞳孔剧烈收缩,视线死死锁定在病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苍白身影上。
什么……去了?
她不是前不久才给他发消息吗?
怎么他一来,人就……死了?
耳边传来医生和助理断断续续的解释,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
那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,模糊而遥远。
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,只剩下眼前这张冰冷的铁床。
他僵硬着身子,抱住铁床上满脸惨白,浑身是血的女人。
一遍又一遍的试着她的呼吸。
每一次试探都带着卑微的祈求,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,希望下一秒就能感受到那微弱的温热气息。
可是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
他的荞荞,怎么就死了呢?
她不是前不久还在跟他吵架吗?
她是怨他来晚了,是吗?